一下,做不好我就告诉太爷把你给发卖了,听见没有!”甘竹雨咬着牙恶狠狠说,清秀的一张脸在此刻变得有些狰狞。

听到‘发卖’两个字,阿邬身体本能一颤,想到了曾经被亲生父亲拉到繁华街市口像卖牲口一样,大声叫卖的场景。

“.我会马上清理好,请不要告诉太爷。”阿邬紧紧握着扫帚,手里的清理动作加快,生怕自己再次被卖掉。

“早这样听话不就好了!”甘竹雨看着阿邬这样子,得意又轻蔑地勾起唇发出一丝嘲笑,端着水盆离开了。

阿邬拿着扫帚卖力干活,将山羊周边的枯草和粪便清理完,又将院子周围的枯枝落叶都用耙子杷干净,全都扫到一个袋子里。

忙完这些,他已经出了一身汗,寒风一吹,背后热汗瞬间变成凉津津的水,打湿了衣裳黏在后背上。

阿邬抬手擦了擦汗,脸上晕着两团明显不自然的红。

“你们吃饱了吗?”他对着两只羊轻声问道,嗓音粗粗哑哑,仿佛在砂纸上摩擦。

两只羊面前的草料已经见底,冲着阿邬咩咩咩的叫唤。

阿邬抿着唇:“今天草料不够,只有这些了,你们忍一忍,晚上叫的声音不要太大,别吵着太爷和詹叔、竹雨公子他们,不然我——”

“不然什么?”沈黛末提着两个盒子从一旁的大树边探出头来。

她刚从县城最大的珠宝阁楼宝潋楼回来,路过院子就准备给席氏日常请安,再回自己里屋,然后她就看见阿邬一个人对着安静吃草的羊喃喃自语。

寒风萧瑟,冷清清的花园里空无一人,只有他高大颀长的身形在地砖上投映下了惨淡淡的影子,夺目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脆弱感。

于是出于好奇,她才走过去问上一句。

阿邬听到熟悉的声音,立马转过身看向她,浅色的眸子慌乱却难以掩饰耀眼之色。

“怎么不说话了?不然什么?”沈黛末问。

阿邬低下头,不敢直视沈黛末,竭力夹着粗哑的嗓子,让自己的嗓音不那么难听:“没什么,就是不想让它们吵到太爷休息。”

沈黛末笑了笑:“阿邬,你很怕我吗?怎么每次见到我都是这种战战兢兢的模样?”

阿邬诧异地抬头看了她一眼,随即又像鸵鸟似的

章节目录